青史書,亂世錄,江山如畫,一時多少豪杰
當時明月,幾度春秋,風口浪尖鑄傳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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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極天涯無盡處,飄搖路誰人共命途
萬里關山,寂寞龍潭明或暗,正邪黑白誰評說
天地大,總無涯,烽火烈焰,千載多少云煙
機謀智計,步步為營,今朝物換星移
浮世深長路遙,知行合是謂道
風云裂變,生死無間何所戀,笑看紅塵萬事遷
綠竹畔,陌上花,情義肝膽,多少愛恨嗔癲
士為知己,生死約定,追覓飄渺因緣
碧血叱咤,燃盡風華,丹心笑顏燦若云霞
千秋天下,青山依舊日月照,驚心動魄幾時歸
氣勢磅礴的歷史畫面,波瀾壯闊的內外風云,
明爭暗斗的朝堂矛盾,變幻莫測的君臣關系,
忠奸難猜的兄弟情義,復雜微妙的男女戀情……
《大明那一年》叁:千秋天下 第四十一回 紅翡鐫刻
天剛蒙蒙亮,凌云沖醒轉了過來,發現自己躺在床榻上,感覺身體里那種火灼之感已然消退,神志一清,頭腦亦明,微微睜開眼,感到房間里暖洋洋的,不禁微微一奇,轉頭一看,只見床邊地上生著一盆火,一下明了。正欲起身,忽覺胸膛處伏著一人,他一低頭,瞧見了任青陽那張兀自睡著的臉,心中驀地一蕩,臉上不自禁的浮起欣喜之色。除了無可以外,只有面對她,他才會露出如此安心信任的笑容。B站大明那一年
他以為自己在做夢,輕輕抬起手來捏了自己的臉一把,感到了疼,旋即明白并非做夢,昨晚確是她把自己扶上.床休息的。既而想到,昨夜睡夢之中聽見的陣陣琴韻,曲調柔和之至,讓人心曠神怡,原來是她在以琴音為自己調理。
凌云沖看著他深愛的人如此親近的出現在自己眼前,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,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,那感覺是如此真實,如此喜悅,只見她雙目緊閉,睫毛低垂,呼吸勻凈,神色喜憂交雜,他不知道她是因為發現他中毒而擔憂,卻以為她是因為自己的身世而矛盾。
凌云沖呆呆凝視著她隱隱透著一層暈紅的臉,尋思:“她怎么沒有去月泉鎮?難道她這些日子一直待在這里?她怎么沒有走?”心中一時大惑不解,但轉瞬已明原由:“難道……難道,她留在這里是為了有機會和我見面?她以為我是她殺父仇人的兒子,但她還是不愿離開我。我又何嘗舍得讓她離開我呢?雖然我現在命不長久,可我到底還是舍不得和她分離。”
忽然之間,想起曾經在荒漠密道里自己與她的交心,又想起之前在茶居酒醉的她對自己吐露心聲,訴說衷情,不由得心中一陣陣激蕩,隨之想到她對自己說的那些生死誓言,心頭猛地一驚,頓時不禁想起自己不久前做夢夢見過的那個奇幻之夢,因此他總在莫名的擔憂,生怕她為自己殉情的一幕發生。他曾聽福叔說,當年任青陽年少之時,聽到她姐姐的死訊,她就在荒漠上跪了許久,被烈日曬暈也不顧,病好之后仍是自責不已。他由此更為了解她的個性,如果她喜歡一個人,那個人若是死了,只怕她會為他做傻事,就如自己夢中那樣。
凌云沖望著她的臉,心中波瀾難以平靜,又想:“她待我情深若此,我怎能讓她為我擔心傷心?不如就此斷了,只能嘆一句有緣無份。所有的苦痛都讓我一個人來承受,我不要她有一點點的不開心,我要她快快樂樂的活著,絕不能讓她隨我而死。可是……可是,我真的舍不得她,舍不得和她分開。
“也許何璧良曾苦苦思索,到底怎么樣才能和無可在一起,只是身份對立已讓人萬般無奈。可我呢?不用再思索,結局已可預見,我和青陽終究沒法在一起,我唯一可以做的,就是在我有生之日,用盡全力保護她,絕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,包括為我傷害她自己,也絕不可以。我很想跟她在一起,我真的太想讓她留在我身邊。難道我們在一起的時間確然只有這么短暫嗎?難道我和她只能是這么一場夢嗎?”正在胡思亂想之際,手也不自覺地從她的頭發摸上了她的臉蛋。
任青陽睡夢之中忽覺臉上有輕微觸摸之感,立時悠悠醒了過來。凌云沖恍然驚覺,見她輕輕轉頭還未睜眼,慌忙收回手,眼光移向他處。任青陽慢慢睜開眼睛,只見凌云沖已然醒轉,睜著雙眼,顯是無事,心頭激動之情難以言表,當下坐起身來,喜道:“云沖,你醒啦。”
凌云沖轉過頭來,看著她,目光平靜如水,只見她正深情地凝視著自己,滿臉都是關切之情,胸口頓時一熱。她依舊那么美麗動人,直令他怦然心動。他端詳著她那張清素的臉龐,心中不禁有些發慌。B站大明那一年
任青陽見他盯著自己看,心下很是歡喜,柔聲說道:“你醒了就好了,我擔心了一整晚啊。”說著,伸出手去摸摸他的額頭,覺得熱已退去,關心地問道:“怎么樣?是不是好多了?還有沒有覺得發燒?”凌云沖輕輕移開她的手,眼光轉向旁邊,淡淡說道:“我沒事,你不用擔心。”任青陽正色道:“還說沒事?你知不知道你昨晚燒得有多嚴重啊?我怎么能不擔心?”
凌云沖道:“我都說你不用為我擔心。我這不是好好的嗎?”說著坐起身來,又道:“謝謝你照顧了我一晚上。”任青陽道:“何須言謝這么見外?你我之間還須這個謝字嗎?”說著靠近他身前,撒嬌地伏到他的懷里,張臂抱住了他。
凌云沖微微一怔,情不自禁的低頭看著她,聽得她柔柔說道:“我沒想到你竟然會來,真的沒想到。我好開心,我又可以見著你了。”凌云沖感覺自己的心在不受控制地亂跳著,問道:“這些天,你都在這里彈琴靜修嗎?”
任青陽點了點頭,說道:“我彈琴遣懷的時候,默默在想,是否你會知道我心里有好多話想要對你說。你的聲音在我耳邊里飄了又飄,你的影子在月光中來了又去。只要想到你,我就覺得很溫暖。這些日子,我都在想你,我想你。”思念的滋味最是一言難盡,盡管心底似揣著無限話語,但千言萬語到底只匯聚成這三個字,這三個字是在她心底不知重復了多少遍的思念,說給他,也說給自己。
相思的心輾轉了千遍萬遍,想念的情,糾纏著千絲萬縷,亦苦亦甜,而當對月期盼的人真的出現在眼前時,卻不知此情從何訴,此意從何談。此時除了感受他的溫暖,再也說不出什么了,只讓淚水肆意地流淌,一瞬間,她的眼淚就如脆冷的薄冰遇春而化,盡情地傾瀉在他的懷中。B站大明那一年
凌云沖聽得她這番話,心中抑制不住的強烈激動,只見自己的衣襟被她晶瑩的淚打濕,她的睫毛上淚滴瑩然,一股美好的激情澎湃地拍打著他的心扉,使他心醉,他想就這么永遠呆下去,直至永恒。過了一會兒,他才輕聲問道:“所以你沒有去月泉鎮?這些日子都留在這里?”
任青陽聽聞此言,便知方正安已將自己那封信轉交給了他,所以他知道自己要去月泉鎮的事。她把臉從他的胸口漸漸抬起,一陣淡淡的、嬌美的紅暈與淚痕相繞相纏,兩眼含情脈脈,輕輕點了點頭,問道:“我寫給你的那封信你看見了?”凌云沖點頭“嗯”了一聲。任青陽道:“你以為我走了,所以來這里看看?”
凌云沖道:“我見你信上跟我說,你要離開京城去月泉鎮。沒想到你一直留在這里。”任青陽望著他的眼睛,柔聲說道:“我只要留在這里,就有機會再見到你。我猶豫了很久,到底不舍得走,我不想離開你。”說著臉上泛起了戀慕的淺笑。
凌云沖聽得此話,心中大動,卻不能吐露半分,只能緘口不語。他一見到她那似新月般的笑眼就驀地失了神,連忙假意掩飾的將目光移開,不經意瞄到她的頸項,只見有一絲細微的血痕,忙問:“你頸項上怎么傷到的?”
任青陽聽他這么問,驀地一怔,昨晚她看他暈倒,一顆心都系在他身上,毫不知道自己頸項上有被他抓傷,也忘記了扣好被他拉散的領口。當下隨著他的目光伸手往頸間一摸,這才發覺那一絲小傷,不由得微微一驚,便即知道他全然不記得昨天的事,她凝視著他的雙目,眼中微露責備之意,低低說道:“你昨晚……昨晚……暈得厲害,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,你只是神志迷糊才會,才會……”說到這里,臉上一紅。B站大明那一年
凌云沖見她這般神態,下意識看向自己的兩手,只見右手手指的指甲縫里有一絲血跡,驀的明白過來,原來是自己抓傷她的。跟著起抬頭再觀察,只見她領口略微散開,還有被撕扯的痕跡,心下驀地一驚:“我昨天晚上醉酒以至毒發,難道對她做出了非禮之舉?”他努力的回想,奈何腦子里一片空白,什么也想不起來。
任青陽見他眼光看著自己領口,忽然想起自己領口還散開著,連忙伸手拉起扣好。凌云沖見之,當即移開目光,腦子里用力地回想,無奈還是記不起來一點情狀,只一心急,驀得感到氣血上涌,頓覺頭暈目眩,幾欲栽倒。任青陽見他臉色一下變得惶惑而驚異,心中頓生柔情萬千,忽然見他身子歪倒,忙一把摟住他,讓他靠在自己肩上,輕輕的道:“你喝醉了,記不起來不要緊。不要再想了,只怕病情反復,你這燒還沒有完全退去,調理要緊。”
凌云沖和她親密一觸,忽然從她衣服上聞到一陣很淡的桂花香氣,立時心旌搖曳,神魂蕩漾,只感情難自控,欲.火驟然竄起,大有不能自已之勢。當即竭力凝神,自定心神,便無大礙,瞬間知曉這桂花香粉里混入了催.情的迷魂香,此藥氣味奇異,即使混在桂花香粉當中也被嗅覺敏銳的他聞了出來。
這一刺.激之下,他的腦子里忽然閃現出昨晚自己非禮任青陽的一幕幕片段,不只大肆輕薄,更有發狂之舉,后來她打了自己一耳光,自己便暈倒了過去。這會兒突然記起,心下猛的一驚,更覺后怕,不由得自責不已。經過一晚上的時間,這時香粉的氣味已經揮發得所剩無幾了,若不是此時凌云沖的臉挨在任青陽肩膀上,鼻子觸到她衣服,也聞不著的。B站大明那一年
他曾親近過任青陽多次,從未發覺她有用香粉的習慣,心下不禁疑惑,當下輕輕推開她,看著她問道:“你身上怎么會有香粉的味道?”任青陽嗅了嗅自己肩膀,舒了一口氣,說道:“這味道總算散了。我從不用香粉,這香粉是硬給人撒在身上的。”
凌云沖恍然明白,有人用桂花的香味掩蓋迷魂香的氣味,其目的是下迷魂香。這種催.情.藥女人聞了沒有反應,甚至聞不到,但男人聞了就會誘發情.欲,無法自已。別說看見心愛之人,哪怕看見一個陌生女人也會忍耐不了。此人有意撒在任青陽身上,企圖何在?難道是想對付自己?況且自己中毒并且酒醉,給這迷魂香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,難怪自己會扯破任青陽的衣服,抓傷她的頸項。
凌云沖心下猜測著,又問道:“究竟是怎么回事?什么人做的?”任青陽道:“昨天傍晚的時候,我從王大娘那里返回山上,遇到一個賣香料的女子遭兩個潑皮調戲,當時我上前幫了她一把,打跑了那兩個潑皮。她非要謝謝我,送我一盒香粉。我說路見不平,舉手之勞,不必客氣。我不用香粉,叫她不用表示謝意。那女子見我不收,便想硬塞在我手上。我與她推搡了幾下,那盒香粉就撒在了我身上。”
凌云沖道:“王大娘?住在哪兒的?你怎么認識她的?”任青陽便敘述了如何遇到王大娘的經過,以及那次扶王大娘去醫館的事情。凌云沖一聽,當即明白到無可那日在醫館遇見她的情況。
任青陽道:“這些天,我常去王大娘那兒,她腿腳不便,兒子出遠門幫人運送火炭,還得過幾天才能回來。我便幫她去醫館取藥,扶她去看病。有時候返回山上已是黃昏時分。沒想到昨天會遇到那檔子事。”凌云沖心下已猜到一些端倪,問道:“那賣香料的女子長什么樣?”任青陽道:“我見那女子容色艷麗,盡管穿著打扮是個村姑,但眉眼間仍隱隱流露出一股媚氣,確有幾分姿色。”
凌云沖聽罷,心下完全明了:“看來我之前真沒猜錯,果然是王順出賣我。難怪高寀知道我和青陽的關系,佟佳倩寧說我像傻子一樣看著青陽,這都是王順去告的密。這山上木屋附近定有高寀的眼線潛伏著,高寀怕青陽離開京城,不好尋找下落便不好對付,所以找人讓青陽留下,他利用了青陽的善良之心。
那個王大娘正是王順的一個遠房親戚,定是受他指使拖住青陽。依青陽的描述,那賣香料的女子定是佟佳倩寧假扮,撒迷魂香這種卑鄙手段是她的拿手好戲。想必高寀的眼線一定一直在這附近監視青陽的動向,昨天見我提著酒壇到這里來,便去報告了高寀。而后高寀便派佟佳倩寧在青陽身上撒迷魂香,目的是引我就范。那天我故意說成沒得手才對青陽大有興趣,他居然想出這種邪惡的做法讓我如愿。
他一心希望我不再和青陽糾纏,喜歡上別的女人,他以為讓佟佳倩寧假扮無可是個不錯的計策,然而他沒有料到佟佳倩寧不聽他的招呼,學得似是而非,被我瞧出了破綻,識穿了真實身份。那趟布局失敗了,他又想出這一計。他以為我和青陽上過床以后,興趣也就大減了,甚至消失了,那么我移情別戀也就指日可待了,只要我不再護著青陽,他要對付青陽也就不用再看我的臉色了。
他總在盤算,怎樣讓我快點如愿,他也就能早點除掉青陽這個心患。昨天是個意外的機會,他叫佟佳倩寧把迷魂香的份量加的奇重,就算是沒喝酒的人也會頭昏腦脹無法自控,催發的情.欲被攔阻的一刻,極可能演變成兇猛的殺機。他聽眼線報告說我喝醉了酒,如此一來,更易被迷魂香所控制。他不信我沒碰過青陽,我騙他說試著去做過,但都被青陽擋了回來。他以為我在酒醉之時再中迷魂香,定然會迷失心志大肆侵犯青陽,如若青陽反抗,哪怕只是一點點的抗拒,我都會頓起殺機。
他想我得償所愿再對青陽下手,如若不然,他便借我之手除掉青陽,讓我沒法怪責于他,他會說他并未派人對付青陽,卻是你自己失手殺了她。這條毒計陰狠之極,他根本不會放過青陽,隨時都在謀算如何殺她,就算他答應我暫時不動她也只是緩兵之計。看青陽受到傷害,我心里實在太難受。我失去了無可,我不能再失去青陽,我沒有保護好無可,我不能再保護不了青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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